一次来,姐姐是担心云姑娘,好意提醒她。”
云漉提笔写下,柳祈宴推了推柳玉霜,柳玉霜拿着墨盒主动上前让云漉放进墨盒。
“谢谢柳小姐。”
“不,不用谢。”
灵蓉和慕雩兮见云漉交了纸条,灵光乍现似的,飞速写下扔进盒中。
灵蓉和慕雩兮互瞪,又立即撇头冷哼。
管家捧着墨盒快步送去太师那,慕家三姐妹瞧着公主的喜色,上前夸赞,“公主的才学都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定是公主拔得头筹!”
乐琅面露羞色,“胡说什么!谦虚些,霍大人可是当年科考状元,他才是真正博学多才,文武双全,本宫怎么比得上,定是霍大人拔得头筹。”
公主的心思昭然若揭,在场之人皆看向霍擎北。
清冷阴鸷的凤眸未动半分。
“公主拿自己与臣相比,的确要谦虚些。”
“噗—”慕雩兮闻言,刚饮下的茶水喷出。
众人脸色各异。
落花有情,流水不是无意,是将落花拍死在岸啊!柳祈宴心道。
“公主的确要谦虚些。”太师缓缓走来。
众人起身朝太师揖礼,走过北熙三朝的太师头发花白,胡髯银丝,仍是一身,精神矍铄,不自觉面目整肃,正色以待。
“霜儿,你提前泄题,罚你禁足一月,去书房抄写半屋书。”
柳玉霜双腿发软,手心冒汗。阿耶是怎么知道她给公主提前瞧过缶景的画像?她望向公主祈求公主替她说话,公主满脸置身事外之态。是啊,公主知晓,阿耶不会戳破公主作弊。
柳玉霜心死,阿耶的半屋书用车拉走,也能拉满一条巷道。一月都抄不完...
太师的确没有点破公主,鸿儒拈霜须,“老夫属意的名字,竟有两人同写。这盆梅景,你们自行商议归谁。此梅便称作‘拈空’。”
众人闻言哄然炸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其中一个是霍大人所写。另一个是?”
云漉欢快上前,福身道:“柳太师,是民女。”
乐琅和灵蓉不敢置信地斜睨她,云漉?怎么可能是她??!!
柳太师流露赞赏之情,“你是云大人的妹妹,云漉。老夫请教云姑娘,取此名之意。”
云漉摇头,“不敢不敢,请教二字折煞民女了。世人皆知梅花乃花中君子之一,傲骨凌寒。但这棵梅是玉梅,撞了碰了摔了便碎了,碎便是空。花下佛手,全体是华严,三身五蕴兼。底缘名佛手,一物不曾拈。民女斗胆揣悟,太师想说的是性.易变,情易碎,向外求终成空。”
云漉说罢含笑望着太师,杏眼流露出潺潺水意,春阳落在她身后,连细颈的绒毛都布上金光,似剔透的晶石。
“好!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能有这般觉悟,云大人,你妹妹可比你有慧根。”
慕雩兮和云辀为云漉拊掌,霍擎北意味深长地端凝云漉。
“烦请云姑娘再写一遍,以示公正。”
云漉点点头,即刻提笔书写,写毕交给柳太师。
柳太师将两张笔迹亮在众人面前,他颔首赞赏,“不错,正是这个笔迹。”
“霍大人 ,你呢?”
“我没有云姑娘的悟性,想不出名,拈笔随手写的空。”
方才当着众人面要公主谦虚,在云漉显露谦卑,柳太师懒得戳破他。
柳太师端详圣上隐匿多年的爪牙,霍擎北眉眼间尽现狠戾,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傲气,沉稳又有野心,这样的人当然没有佛性,是空,也要攥进掌心的人。
“公主,时辰不早,你该回宫了。”太师侧目。
“乐琅公主,臣初来,见这些花品相艳丽,芬芳馥郁,实属奇花。听闻太师府后院摆满了这些花,便以公主的名义送去华政殿了。太师说回宫,臣现下想起了。”
乐琅闻言不寒而栗,她狠狠盯着自己心喜的男子,太师府的奴仆以她之名送去,想必宫人很快放花进宫了,若父皇...
乐琅不敢深思,着急忙慌地离开阁楼。
灵蓉等人见公主走了,朝柳玉霜没好气道:“霜儿,赏花宴有男子闯入,我等闺阁女子不宜久留,走了。 ”
“有些人心肠比毒花更毒,快走,免得脏了我的眼。”灵蓉恨不得掐死慕雩兮,被慕家三姐妹拦住,慕雩兮转身乜斜三个堂妹。
“慕雱琳、慕雱羽、慕雱文,你们休想摘开关系,回府该怎么做,你们知道么?”
三人心尖发颤,担心慕雩兮告状,阿耶宠溺后辈不假,但阿耶最痛恨心术不正的人,惩处绝不手软。想起自家府上那间专们罚人的黑屋子,声音抖得厉害。
“知...知道。”
“哥哥,那我们也回家罢,多谢柳姑娘今日的招待。”
云漉云辀拜别柳家,霍擎北临走前朝太师拱手,“太师,我想要漉儿的字。”
——
太师府门口
云辀朝慕雩兮揖礼,“多谢慕姑娘照顾漉儿,云某欠姑娘一份情,今后姑娘需要云某的,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大人有婚约在身,我怎好麻烦云大人。”
“云某从未定亲,慕姑娘,休得胡说。”
慕雩兮听闻此言,勾媚的狐眼轻闪,如丝的情愫化作呆愣的萌态,云辀与她四目相对,觉得这姑娘有些可爱。
“那云大人还去酒肆,为女子借酒消愁...”
“是漉儿。”
兄长认识慕姑娘已让云漉震惊了,还在慕姑娘面前撇清与太师府的关系。看来兄长对男女之情并非榆木,难道是...对慕姑娘动心了?
云漉兴奋道:“慕姑娘,天色已晚,你一人回府危险得很,我们送你回府罢!”
慕雩兮唇角抖动,她望了眼空中金阳,瞥去太师府门口等待她的仆人们。她危险,是别人更危险罢!!
不过她立即回道:“好呀,麻烦云大人和漉儿了。”
“客气了慕姑娘,我们马车简陋还望慕姑娘多担待...”
“我送你们。”
马车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慕雩兮瞪着霍擎北,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的,霍擎北非要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