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不就是为了一步一步地将吴烨柊和自己的安保隔离开,从而找时间对他痛下杀手吗?!如今这些证据摆在你面前,连警方最简单的问题你都有多处解释不清、难以自圆其说,你现在还觉得打“正当防卫”这张牌有用吗?我们现在不和你废话了、更没有时间和你兜圈子,我来告诉你这起案件的性质是什么,是有预谋的故意杀人!】罗敏娟这边越说语速越快、语调也越激烈;她抽回手下的那份报告,回到和庄瑾雯对面的位置上,锐利的目光坚定地盯着庄瑾雯无处安放的四肢和还未调整到位的表情,一言不发;而反观庄瑾雯那边,她是终于数完了地砖上的浅坑又开始数那张老爷审讯桌上的岁月痕迹,不知编了多久,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我。。。你们说的那些都只是推测而已,当时你们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吴烨柊对我做了什么、我遭受了什么?!我不懂你们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证据和推论,反正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怎么可能是故意杀人,那都是被、被他逼的!我当时第一时间没有跑,是因为,我怕吴烨柊的保镖,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我就算跑出别墅了,吴烨柊那畜生也肯定会派人来抓我的,他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我怕他报复、我当然只能让他。。。我真没办法、我要保护自己,那就是正当防卫。。。】
庄瑾雯越是试图为自己辩解,她语言组织能力就愈加混乱,身上原本那股“我就是没错”的理直气壮也渐渐在警方的证据和盘问面前消磨殆尽,现在她全身上下,仍旧剩下那张嘴最硬,只听得她像似自言自语,又像似梦中呓语,含糊道【我脸上脖子上没有伤痕,那全是因为我皮肤恢复能力好,就是不容易留下疤痕,从江东别墅区回到你们市局,路上那么长时间,我身上的痕迹全都消退了,不可以嘛?你们警方没能力、查不出来,又不代表它没有发生过。。。至于刀口的问题,你们随便编点什么来糊弄我,我怎么可能上当!反正事实就是吴烨柊来欺负我,我怕了急了,手里有刀就捅过去了,一刀不够、那畜生还要起来搞我,我就只能让他消停点;现在再来说什么正的斜的、深的浅的,你们又没亲眼看到当时的情形,验尸验出什么结果还不是你们张张嘴说了算。说到底,都是你们的推测罢了,能完全准确、能完全还原当时场景么?还有那水杯和药物,我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水里测出违禁药也并不能证明一定是我下的呀,我只是看到桌子上有两杯水,自己随便挑了一杯喝,至于吴烨柊他喝不喝另一杯,另一杯里有什么东西,我可都不清楚!翻来覆去地问,我也烦了、不想和你们说了!这案子,我就是正当防卫,哪怕你们说破天去这都是事实!我看,明明、明明就是你们警方怕了吴家的势力,不敢得罪他们,现在必须找个替罪羊来结案,就把全部过错推到我头上,把正当防卫说成故意杀人,不就是你们一句话的事么?!】
自己拐着弯就把“前因后果”在脑子里给理顺的庄瑾雯,对自己总结出的“阴谋论”深信不疑,遂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态度,让警方觉得每一拳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反正庄瑾雯是吃定了这局死无对证,无论对方出什么招,自己必须咬死“一个柔弱女子遭受恶棍暴力侵害时不得已的正当防卫”故事线;说到底,那满肚子窟窿的吴烨柊也不能从停尸房里爬出来和她对峙了。
隔壁监控室里,欧仲霖看庄瑾雯走到穷途末路还是负隅顽抗、双方僵持不下,便果断按下了暂停键,让屋内二人赶紧换个话题,趁着庄瑾雯疲惫试探一下她对爆炸案的态度,以及她如何解释那两张沾了自己指纹的保鲜膜。文佳媛起身给庄瑾雯倒了一杯温水、又另外拿了些甜食安抚她的情绪,提醒她不要那么激动,更不要随意误解警方的正常办案流程,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肯定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有罪之人。待庄瑾雯平复之后,见她还愿意继续交流,文佳媛又拿出一个证物袋,淡淡道【算了,看你的样子,我们就不说和吴烨柊相关的事情了;这样吧,来聊点别的,不如你和我们说说两天前裕隆百货开业典礼上的/爆/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