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站到祭台上,再帮助幻境中的黄帝破坏祭台,唤来旱魃,这样涿鹿之战就可以按史书中的结果反战,返璞归真,幻境或可破解!
再看另外三人,嬴恽已成功从兵人中间穿过,正不断冲向后方的铁甬,林辙和聂施也不再恋战,也朝他们的方向奔去。
就在二人即将会合的时候,一名提着大刀的将士横空出世挡在聂施跟前一刀劈下,聂施也一枪挡下,但他此刻体力耗去太多,加上将士的刀比旁的都大且宽厚,直将聂施朝后逼退数尺。
这时,两炷香的时间已至,中间持弩机的兵人们转向聂施的方向。
千钧一发之际,林辙扛着把长枪冲了过来,奋然跃地而起从后方将拦住聂施的铁甬劈成两半,旋即拽着他朝嬴恽那边奔去。
嬴恽已然燃起火折子紧盯着二人,握着火折子的手手心出了细汗。
左右两边的兵人们一同向中间涌去,轻微的机栝声响起,林辙朝嬴恽大喊了一声:“炸!”
二人迅速跃向无头铁甬身后,嬴恽也点燃硫黄硝石丸朝兵人那处掷去,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同一时间。
一声剧烈的爆鸣在兵人处炸响,热浪裹挟着碎石块肆无忌惮地扫荡向四面八方,三人被这爆炸带来的气流掀翻在地又震开数尺之远,身上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嬴恽后背撞在一块大石上,呕出一口血。
“阿辙……阿辙!”
林辙咳了两声,忍着浑身的疼痛艰难地撑起身子,循着声音望去,烟尘渐渐散去,他看清了朝自己奔来的人,松了口气。
楚暄朝他跑来,见他左臂包扎的伤口早已开裂,旧伤添新伤,好在人无大碍,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
另外的两人也不大乐观,聂施背后有一道小臂长的伤,身上好几处衣料都被刀割得裂开,嬴恽扶着他站起身,二人皆是灰头土脸的,倒也不觉得十分疼痛,还相视一笑。
淇臻站到他身边要扶他,被嬴恽抬手止住,他擦去嘴角的血渍,看着前方自己的“杰作”,那些持弩机的铁甬已然被自己炸毁,没毁坏的也是缺胳膊少腿,暂时不动了。
“去把湛卢拔出来吧。”嬴恽轻咳两声,对林辙道。
林辙点头,楚暄正准备一同跟去,嬴恽突然拍了一下他,叫住问:“你想到办法了吗?”
楚暄刚要回答时顿住,看着他,只点了个头。
就在林辙拔出剑的那一刻,石台边缘传来窸窣动响,一只黑色的手攀上石台,紧接着铁甬撑着边缘跃上高台,下一刻下方的铁甬们纷纷从边缘爬上来。
山顶上又传来叮当的铃响,巫铃被风吹得铃声大作,好似再给兵人们下通牒,所有倒地的兵人们都开始动了起来。
“真没完了!”嬴恽看得最真切,转头朝楚暄催促道,“快,他们都活过来了,还越来越多了。”
待林辙回到他们身边,楚暄立刻朝嬴恽吩咐道:“你能看到那面军旗真实的位置,你带我和聂施上去,阿辙和淇姑娘留在此处拖住兵人。”
林辙闻言不满了:“为什么不是我和你们上去?”
楚暄无奈:“因为这里只有你能用湛卢,拖住他们,也保护好淇姑娘。”
“哦。”林辙无言,撇撇嘴。
见聂施浑身是伤,楚暄有些担忧:“你还撑得住吗?”
聂施莞尔:“小伤不碍事。”他半蹲下身,楚暄小心翼翼地攀上他的背,避免触碰到他的伤口。
身后无数兵人如暗潮涌向众人,林辙与淇臻提剑挡在他们跟前。
嬴恽朝后望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朝上方跃去。
下面很快传来打斗的声音,楚暄转头看向林辙他们,心中焦急,再看山顶的祭台,仍有些犹豫。
“贲”本身有修饰、装饰之意,这又是指什么?
正当他思考之余,三人已然抵达山顶的祭台处,聂施背着楚暄落在台上,这祭台像是一个巨大的皮鼓,台面上绘着五颜六色的花纹与各种飞禽走兽,正中心是一只展翅的火凤凰。
楚暄此刻无心欣赏,刚落地便看向那牛头骨,那两只黑色窟窿“凝视”着他,令他感到不适和不安,胸腔内像是压着一股气,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巫铃仍在风中摇曳发出声响,牛头骨的表面有许多凹凸不平密密麻麻的祭文。
楚暄从怀中取出狼牙匕首,这时他瞥见嬴恽站在祭台外注视着他和聂施,他忽地转头朝嬴恽看去,对方也望着自己,那目光让他莫名觉得有些陌生。
下方传来的打斗声将他拉回神,身后的聂施拍了拍他,楚暄看了他一眼,对他笑了笑,抽出匕首不再犹豫朝牛头骨冲去。
幻境外,军旗突然飘了起来,黑色的旗面展开,现出一个古夜郎文写就得“巫”字。
楚暄一刀刺在牛头骨的眉心处,皲裂迅速攀爬向四周,在一处停住,铃声也停下了。
幻境中的一切在此刻静止住,下方的打斗声瞬间消失了。
周围的山石草木逐渐变得淡去,化作零零散散的光粉,渐渐烟消云散。
楚暄愣怔片刻后长舒一口气,转过身正准备同聂施道喜,突然脚下踏空,身体猛地朝下坠去。
危急关头,他迅速攀住祭台边缘,瞪大双眼朝下方看去,大喊一声:“聂施!!!”
“大人别管我!你先上去……”
声音渐渐变得微弱,随着他的主人一同被黑暗吞噬。
楚暄心脏狂跳,呆愣地盯着脚下的深渊,这时一只手出现在面前,他抬起头见嬴恽正低头盯着自己,二话不说地握住他的手,被对方拉上地面。
“快去救聂施!”
楚暄支起身子准备站起,后襟登时一紧,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竟被人提着后襟生生拽离地面。
待他站住脚时,顿觉脖颈一凉,那把狼牙匕首正抵在他的咽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