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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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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上山就伤亡惨重。上差要是没办法就别浪费时间了。”

“呃,白大人,啥叫反斜面啊?这不就是对过儿山头吗?”旁边的士兵挠头的挠头,探脑的探脑。

陆烬轩没回应士兵,只对李总督继续说:“如果按一门炮需要一个观察定位员、一个操作手、一个填弹手的配置来算,他们可操作的炮门数不超过五门。他们的火力有限。所以必须和苗偏将他们面对面打阻击。”

“对方的操作精度极低,否则我方死亡和伤员人数比现在高,以至于全歼我方。基于此,我方一百人配备步枪,分三个梯次向山上发起冲锋,第一梯次三十人,十人一队。第二梯次三十人,跟在第一梯次后方,拉开一百米距离。第三梯次做后备团。。”

其他人:“?”

陆烬轩:“从三条不同路线山上,尽量穿越树林,树木遮挡视线,也能挡威力小的炮弹。”

其他人:“??”

陆烬轩:“我亲自带队,在第一梯次山上。山上之后我们会把敌方的人尽量逼到预定位置,届时你们在对面山上开火。”

李征西霍地一下站起来:“什么?!”

其他人:“白大人你在说啥啊?”

“纸上谈兵!书生之见!”李征西失望极了。本以为是天纵英才,结果是自以为是。“你还要亲自上?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巡抚聂州,是替皇上来赈灾的!!!”

陆烬轩依旧冷静,“我会把握距离跟时机,通过火力接触保持与对方的距离,并且由我这边发射信号,你们再开炮,我会及时带队脱离战斗,不会被自己人炮弹砸中的。”

李征西已然不耐烦细听,“别胡说了。”

帝国元帅折腾半天就提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计划?

人家又不是傻子,怎么被引到预定位置啊?何况山上有植被遮挡,那什么红衣大炮靠着铁球弹连树冠层都砸不穿。

陆元帅接着又说:“既然你不同意这个,那就换别的。给我五十个人,五十条步枪,我带人悄悄摸上山,直接端了对方据点。你们还是带炮上对面山,不过不到山顶,大概在这个高度。”

他将一块石头压在地图上说,“炮也好,弓箭也好,务必封锁山南面和这条谷道。北面临近邻县,通知邻县召集人,在我们攻击的同时聚集到山下,伪装出聂州军围攻的架势,动静越大越好。”

李征西脑子一懵,下意识顺着他思路问:“匪寇误以为北面是我军,搬出炮打他们怎么办?我不能教人白白送死!”

陆烬轩:“……”

现在陆烬轩也觉得李总督脑子可能不大好了,“北面声势大说明敌人多,南面没有动静,傻子才去打北面。东西两侧山体陡峭,不到绝境他们不会选。”

“声东击西!”李征西终于转过脑子,“可对面非要走北面呢?声东击西可不是什么稀罕计谋。”

陆烬轩沉默了,终于放下了他的地图,他站起身,皱着眉道:“炮有射程,你们不是会放火吗?制造浓烟,人离远点就行了。”

打仗不是下棋,不是按部就班。优秀的指挥官应当因地制宜,临场应变。启国军队的兵员素质和弹药存量根本无法执行复杂的作战计划。而计划越简单,越具有操作性。

陆元帅应该了解这点,不应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他说着自己叹起气来,一副没办法了的无奈口吻:“我知道了,这种程度的计划也无法执行。”

不同的方案,越是复杂的,越是依赖于整支队伍的能力,依赖团体的力量。陆烬轩在其中需要付出的战力越小,战斗参与度越低。

李征西官拜一省总督,熟读兵法,从军多年,作战经验丰富,他一听就知道这两个方案都是纸上谈判,天方夜谭,几乎没有操作性可言。

所以这些并不是说给他听的。

争论的目的并非只能是说服对方。

说服一个与你意见相左,并据理力争——拥有明确且坚定立场的人非常难。而说服旁观者就不一样了。

陆元帅在议会跟议员扯皮时从来不指望说服反对者。政客们很少把时间浪费在说服反对者上面,甚至也不会关注己方的支持者,他们只会将精力投注于拉拢立场不坚定、左右摇摆的那群人。

他们寻求支持者,不是寻找志同道合者,仅仅是要得到支持——选票本身。

陆烬轩讲得天花乱坠,故意搞得花里胡哨,什么梯次冲锋啊、在高地建火力点啊,再时不时夹杂启国人听都没听过的军事术语,都是讲给旁边这些士兵们听的。

否则他为什么不跟李总督找个帐子商议?

谁家将军元帅搁士兵堆里坐下就聊作战部署的?不怕走漏消息?不怕一言不合吵起来了让下面士兵看笑话?

陆烬轩故意当众引着李征西聊这个,首先便是激起对方的火气。在最初的分歧中,对方大着嗓门的一吼正式吸引了周围休整的众士兵注意和好奇。

然后是双方的据理力争,逐步进行到陆烬轩诱导思考,塑造自己英明的形象,唬住大家后才是“炫技”。聂州军个顶个文盲,连将军级别的都不一定熟读诗书,何况底下士兵?

陆烬轩用这些“高深”的话术洗脑众士兵。

大家听不懂,要么根据李征西的态度认为他在胡说八道,要么觉得他厉害。

而大家将如何想取决于他在接下来的争锋中能否占上风,取决于他是否能压制住李征西。

“我还有最后的方案。”陆烬轩将手按在腰间,他的腰带上插着一支手枪。

大家都随着他的动作注意到了它。

这把枪是陆烬轩仗着巡抚身份从聂州守军武器库里强行要来的。李总督不想得罪人太狠,懒得费口舌,一把枪送也就送了。何况人家口称用来防身,聂州如今的情况确实混乱,给他是道义。

“我带二十精锐,配二十条步枪,每人六十发子弹。夜晚上山,找到对方窝点,黎明偷袭。我认识上山的路,其他人只管跟着我走,开打后见人就杀,其他什么都不用考虑。”陆烬轩用锐利的目光直视李总督。

“你在说痴话?”李征西如同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人,“二十个人,哪怕是偷袭怎么打得了几百号人?你前面才承认消息有误,清风寨可不止三百人!别胡说八道了,我这就下令调兵,等调集到一千人再做打算。”

聂州总督不欲再和人玩什么打仗游戏,扭头就要召传令兵来,忽闻身侧卫兵惊呼。

“部堂!”

李征西回过头。

“砰——”

转轮枪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引发李征西一阵耳鸣。

陆烬轩盯着他身后,慢条斯理拨动转筒道:“六十米,一只鸟。”

众人愣神。

前天才和陆烬轩一起洗衣服唠嗑的一个小兵猛地醒神,拔腿跑向李征西背后几十米开外的树丛,众人只透过草木空隙隐约看见他弯着腰在地上寻摸什么,没一会儿小兵手里拎着个东西狂奔回来。

“部堂!是鸟!真的打着了!是只小雀儿!”小兵脸上满是震撼,目光灼热地望着陆烬轩。

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最是慕强。朝廷给聂州军配了百十条步枪,为了给这些枪配对上合适的人,李征西在军中做过选拔,枪是什么,有多难使大家心里都有数。

而这位从京里来的文官起手瞬发,竟能精准打中五六十米外树上一只小麻雀?!

这是怎么做到的?

太厉害了!

陆烬轩波澜不惊,将枪收回腰间。

人类当然做不到。

不用瞄具零帧起手?

当然是因为陆元帅用了精神力辅助瞄准啊!

他也不是抬手就打,而是先用精神力观测,确定了目标,判断射击角度后才动手的。

生存于虫族盘踞的星系,与虫族和星兽争夺生存资源的星际人演化出精神力,就是为了战斗。

“大家不要误会。”陆烬轩勾起嘴角,褪去了温和的假象,杀戮锻造的骨血里渗出透骨的杀伐之气,“我不是文官。我也是从战场,从尸山血海里爬起来的。”

陆元帅的发言震撼人心,他的笑令人脊背发凉。

“李大人,清风寨匪徒企图抢劫赈灾银,这不是剿匪平叛,是追缉罪犯,这事归我管。你部——聂州守军必须听我命令。”陆烬轩不看李总督了,偏头看向其他人,“整队,自愿原则,愿意跟我今晚上山的人自己出列。”

众人不敢起来列队,也不敢不理陆烬轩,一个个犹犹豫豫把视线投向李总督。

低头望见一张张犹疑的脸孔,李征西骤觉心上压了块巨石,呼吸间的空气仿佛是黏稠的,难以吞吐。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终于明白了!

陆烬轩今天真正与他争的不是如何剿匪。

是话语权,是在士兵心目中的权威。

当他亲手带的这群兵因为陆烬轩的命令而露出犹疑时,当大家把他和陆烬轩同时放在称的两端,开始思考应该听谁的话、要不要听陆烬轩的话时,作为聂州军总督的他就已经输了。

他沉默着看向今日争论的胜者。

陆烬轩冲他挑眉而笑,“大家好像不太信我。没关系,我可以立军令状。这一战不能端掉清风寨,我把命留在聂州。”“好!”

“白大人真汉子!”

兵众哗然,拍手起哄,除了亲信卫兵,众人根本不再顾及总督。

李征西心如坠石。

*

日暮之时,陆烬轩率二十勇士整装出发。

夙夜潜行,陆烬轩不让大家负重太多,一人一条步枪、一把刀、六十发子弹,不戴护甲,尽量轻装行动。

陆烬轩将二十勇士带离大部队,临入曲盘山前,他严肃地对他们说:“信任我吗?”

出于自愿跟陆烬轩来的人即使不信任他也不会故意抗命。

大家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你们应该信任我,我不是什么钦差,我是你们的战友、兄弟。我们一起上战场,执行任务,只有我们互相信任,互相扶持才能一起活下来。我在前面带队,把后背对着你们,我不防备你们把枪口对准我。请你们也要相信我的眼睛,相信我的判断和指挥。”

“我、我们当然相信白大人你。”

“其实我就是想建功才跟着来的。要是真成了,我活着下山,我也要当个百夫长。”

“没志气!就咱们这功劳,够当千户了!”

“嘿嘿。”

“我没想那么多。我没读过书,听不懂那啥兵法,之乎者也的东西。但我听白大人讲的,觉得特别在理。总督大人说行不通应该有他的道理吧。我是不懂啦,我就觉得白大人也没错。”

陆烬轩扫视众人一圈,“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只能听我的命令,我说走就走,我说停就停。不要问为什么,不要擅自说话。我命令谁开口再开口。明白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才不整不齐回答:“明白明白!”

陆烬轩冷脸皱眉:“不整齐。只用回答‘明白’。小声说话,重来一遍,明白吗?”

“明白!”

“很好。现在列队,按身高从高到矮,排成一列纵队。”

李总督带兵讲究军纪,列队这事大家熟,一下子就列好了队伍,二十个面对陆烬轩竖着站成一列。

“队首过来。”陆烬轩把排队首的人喊到面前,凑到人耳边低声交代,“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字不差,耳贴耳传给后排。上山之后,不要私自开枪。我左手打手势,就是偷袭。我用右手,就是用枪。队尾到我这里复述。”

士兵两眼发直,摸着脑袋回队伍。

没有经过训练的众人哪可能头一次就准确完成这种模式通讯。而且陆烬轩不止让他们传话,连手势也要一道传。大晚上的,大家点着幽暗的煤油灯,在树林子里边喂蚊虫边窃窃私语。

“……左手是头,用右手就是抢?”

“左手是偷人,右手是抢人!”

“左手是偷袭,右手就是枪!”

……

“左手打手势,就是偷袭。我用右手,就是用枪。队尾到我这里复述!”

折腾了好一会儿,队尾士兵终于经过同袍们五花八门的口音障碍,正确复述了陆烬轩的命令。

经此一遭,“服从白大人命令”像钢印一样深深烙在二十个人脑子里,同时这二十个临时凑成组的人也把前后的队友认熟了,掌握了一定的与队友沟通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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