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所中之毒,或可有一线解毒之机。因此儿臣是想在父皇春秋鼎盛之时外出寻药,早日寻得这三种奇药,也可早日回京为父皇排忧解难。”
三予木、里公松?梅馥霜琢磨着这两个名字,总觉得十分熟悉,在心中翻过来覆过去的念叨了好几次,猛地反应过来:这……这不是把三公里和木予的名字拆开了么!
果真是张口就胡言啊!好歹编个像样点儿的草药名啊……
晟帝沉重的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是父皇误会你了,若真的需要这三味药,你又何需亲自离京,只要朕颁旨昭告天下,重赏之下,必会有人前去搜寻,你就留在宫里陪着朕,岂不是两全之法?”
梅擎霜却不这么想:“父皇,万万不可!若是朝廷真的下旨悬赏,说不定会引起一些地方官员的幸进之心,若他们因此事而欺压、勒令百姓寻药,不顾百姓原本的生计,岂非成了朝廷的过失!儿臣不愿因自己一人之事行劳民伤财之举,还请父皇以我晟国黔首为重,切莫为了儿臣下旨悬赏!”
晟帝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方才的提议有些不妥,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让太医抓紧来给他医治,至于寻药的事,等以后再说吧。他让孙公公去医官院请了太医来,太医本以为是晟帝龙体抱恙,结果到这儿之后才知道要为五皇子把脉,梅擎霜说自己身中何毒的时候一脸的难以启齿之貌,好在那太医并未让他难堪,面不改色的就开始望闻问切。
晟帝在一旁等的心急,但又催不得,好不容易等那太医收回了手,晟帝便急不可耐的问:“怎么样,霜儿中的毒能解么?”
那太医从未见过如此奇怪复杂的脉象,因此他也有些拿不准:“回陛下的话,臣……臣无能,睿王殿下所中之毒实在诡谲,若是在没有毒药配方的情况下,臣并无把握能根除此毒。”
梅擎霜闻言身子虚晃了一下,眼神空洞的看着身前的某个位置,再次绝望的一笑:“挛鞮经云已经死了,那毒方只有他一人知道。”
晟帝却不死心,又问太医道:“霜儿方才说,他回京路上遇到一游走江湖的神医,说是若有三予木、里公松和古平草三味草药作药引,这毒或许能解,你可听说过这三味草药?”
梅擎霜胡扯的名字罢了,太医怎么可能听说过,但他既身在官场,除了为宫里的贵人除病之外,也深谙为官之道,皇帝心疼自己的儿子,听闻尚有一丝机会可以解毒,那身为臣子怎能直接斩断对方最后一点儿希望:“这……恕臣孤陋寡闻,臣并未在医书上见到过这三味药,但是医书都是由人所写,许是陛下所说的这三味药并未被记载下来也未可知,毕竟天地广袤,这世间不是任何一处都有人迹所至,还需慢慢去寻才是啊。”
晟帝想听的不是这些朦胧两可的话,他语带愠怒:“这话还用你说!朕养你们这些太医在宫里是为了治病的,不是给朕讲道理的!若是治不好就赶紧辞官回乡!到底还有没有别的法子了?”
那太医也是为难的紧,开方治病又不是儿戏,这毒解不了就是解不了,他也不能随意开药啊!治不好要受一顿斥责,可若是越治越糟,那可就不是挨顿骂的事儿了,因此太医硬着头皮道:“陛下息怒……要不……要不臣回到医官院,与众太医共商解毒之法,毕竟……”
“不可!”他还没说完呢,梅擎霜就几近慌乱的打断他:“此事万万不能声张,仅你一人知晓就好。”
太医:“可老臣一人之力总归是微薄了些,群策群力或许能想出办法呢。”
梅擎霜却不肯:“不必了,何必再自欺欺人呢,许太医已经是医官院医术最高明的太医了,如果连你都没有医治之法,又何需再劳烦其他人。”
太医听了这话本想开口再劝,可事关皇室颜面,梅擎霜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他一个臣子,又能说什么呢,因此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晟帝烦乱的对太医挥了挥手:“下去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若是泄露了半个字,你知道下场。”
太医诚惶诚恐的应了声“是”,随后提着药箱离开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