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也是十分好的。”
徐蝉衣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报了好些菜名出来,如今炸制的食物还不流行,皇宫外很多的百姓都没有见过。加上神医住在这偏僻地方,村子里没什么好吃的,去京中买个烧鸡什么的是有,但那实在是太远了,不常能吃上几回。
别说老头子隐居不出门了,就连王大夫在经常在外走动的,此时也馋的口水直流。
老头子狠狠心动了,他咳嗽两声说道:“那进来吧,让老夫看看,不过事先说好,救不了的话那是她命如此,不要怪到老夫头上。”
“是嘞是嘞。”徐蝉衣敷衍道,此时最关键的就是先哄着他救治殿下,她们进到茅草屋内,将陈婉轻轻放到那张破旧的床榻上。
老头把到那微弱的脉搏后,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他招呼王大夫进来,并让徐蝉衣给陈婉褪去身上的衣服,只留下白色的心衣。随后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金针,开始行针。
“她伤的太重了,失血过多,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老头扎了两针后又将陈婉正面朝下放平,开始处理后脑勺上的伤口。
他将一根细针烧的通红,然后往陈婉口中塞了个小药丸,随后就将酒壶中的酒水洒到陈婉的后脑之上,剧烈的疼痛让一直处于昏迷中的陈婉疯狂摆动起来。
“姑娘,你摁住她,不要让她乱动。”老头对徐蝉衣喊了一句后,就开始穿针引线,王大夫手拿烛台蹲在师祖身旁,两人准备为陈婉缝合伤口。
徐蝉衣紧紧抱住皇后殿下,她有些不敢去看那烧红的长针,见陈婉这般抖动,于是忍不住问道:“这直接缝合,我家主子怎么能扛得住。”没有打麻药直接做手术,她知道能抗住的只有关二爷一个。
“不要紧的,老夫刚才给她喂了麻沸散,加上她还处于昏迷中,应该不会醒来。”老头说道,这时阿绿打来了清水,将陈婉头上血迹大概擦拭后,两人正式开始缝针。
这注定是难熬的一晚,陈婉迷糊间被痛醒,长鸣一声后又昏了过去,两位大夫处理完头上的伤,又开始处理陈婉被马车砸到的下半身,良久才将一切都收拾好。
老头洗了把手后开始收拾自己的金针,他让徐蝉衣给陈婉换上件自己的干净衣袍,又抓了草药让王大夫去熬药。
“外伤都处理好了,但烧的太厉害了,能不能撑过去就看她自己的了。”老头摇着头,她们送来的太晚了,生还的机会真的很是渺茫。
徐蝉衣给陈婉整理着衣服,又找来棉被给她盖上,尽可能的为她提供温暖。待一切落定,徐蝉衣才感觉到,自己落了一身的冷汗。
“阿嚏——”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老头瞥了她一眼,“你也是着了凉,都穿老夫的衣服凑合一宿吧,现在下山不太方便,明日让惟熙去寻几件衣裙给你们。”
“谢谢。”徐蝉衣感激道,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就听“扑通”一声,一直在旁边帮忙的阿绿,倒下了。
“阿绿!”三个人立刻扑上前,王大夫将人抱到隔壁茅草屋内的床榻上,跟师祖一起为她治疗去了。徐蝉衣因为还要守着陈婉,只待了片刻就被赶了回去,她坐在陈婉的床头,想着方才看见的阿绿身上可怖的伤痕,不断流着泪水。
这一路上,阿绿一直都表现的十分可靠,让她都忘记了,阿绿被刺客所伤,左手臂已经废了。
三个人中,只有她自己,仅仅是感染了一些风寒,若不是为了撬开车厢救皇后,她连擦伤都不会受。
阿绿虽然可能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但她真的,也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这一夜,徐蝉衣没有休息,静静的守护着两人,明明自己是个无神论者,却不断祈求着神明保佑两人平安。
阿绿的身体素质很好,喝了药后很快便退了烧,倒是陈婉,夜里一直高烧不退,中途还醒过来几次,但都是本能反应只会呕吐。在徐蝉衣的精心照料下,陈婉终是熬过了这一夜,一只脚踏出了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