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你给我唱歌,去去去,赶紧把刘沛明麦抢下来切歌,受不了了。”
应戈只说“好”,然后起身过去砸场。
陈婧霏的《我的孤独认出你的孤独》。
“你擦身而过的瞬间/我的孤独认出你的孤独”
“原来春天这么美/幸好没有腐烂在冬天”
叛逆期的应戈爱搞乐队,买大几千的电吉他回家,离家出走那段时间和狐朋狗友巡回在全国每个街头开“演唱会”,把应父气得差点提前背过去。
她也是老天赏饭的天赋型选手,一开口音准和节奏即是准的,随便哼哼歌也好听。
唱完所有人都在起哄,鼓掌声不绝于耳,又不满于为什么头儿一直藏拙。
哦,原来一展歌喉的人是应戈。
从众人的目光中下来了,傅斯敏奇怪地看着她,然后伸手蹭了蹭她的嘴唇。
随即抛出个暧昧的愿望:“我想尝尝你口红的味道。”
于是乎,两人就鸽鸽猫猫祟祟地离开包厢,到外面清净的天台,趴在栏杆上俯瞰整个城中村黑漆漆的景色与天穹闪烁的星辰。
愿望还没有实现,傅斯敏只是把应戈的手机拿出来,翻到背后去。
透明手机壳里装着朋友圈C位那张拍立得,旁边还有Q版猫猫和鸽子,小猫是三花猫,对应那天画的三花HelloKitty,这些都是心灵手巧的应戈画的。
iPhone13。
现代人就连面对面在一起吃饭也会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以免隐私被泄露,而应戈直接默许傅斯敏让知道自己手机密码和录入面孔。
反正也没有什么秘密好藏。反正微信和办公软件有不同的密码。
“鸽鸽,你知道你的手机马上都不是低人一等了吗?”
“我买手机又不是用来装的,能用就好了,等卡了坏了再换就不是低人几等了。”
务实批。
夜风将傅斯敏的长发吹起来,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萦绕在鼻尖,脸上的笑容也跟它一样淡:“太好了,是货车司机我们有救了。”
太好了,是应戈听不懂的网络热梗。
但句句有回应的方式还有就算不知道说什么也要嗯嗯嗯一通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她说话。
“鸽鸽,其实冬天才不是最腐烂的季节,温度那么低,外边能当天然冰箱用,但是我没经历过真正刻板印象里有雪的冬天。缅北还是缅南一整年都是夏天,西南季风带的水汽噼里啪啦能下好几个月,高温加潮湿,尸体发臭发烂的速度很快,不用两位数的时长就能巨人观,也许过多一两年就会腐烂到连骨头都不剩下来,到时候无声无息地连世界上有没有来过这样一个人都不知道。”
傅斯敏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透过自己看别人。
这种大段的话嗯嗯嗯就不适用了,安静倾听才是最好的选择。
“漫长的夏天好孤独,又让人恐惧还恶心,白花花的蛆虫就在眼前扭动,我还救不了我们。”
十一年走不出的夏天,是逆推都破解不了的死局。
说罢,她抬头望进应戈眼眸中的湖泊,像是找到栖息地的候鸟。
遂笑起来:“两个孤独的人在一块就觉得死在夏天也不错,不会孤零零在冰天雪地里等候发现这么久,半恶心半体面地很快消失。我不想救人渡己了,就地停下吧。”
然后她知道了,应戈的口红是玫瑰味的。
……
“……”
靠近天台的走廊,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闷响复又起来,鞋底那抹红色消失在徐徐合起的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