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微微显露怒意。
他对左玉卿说:“只是个外人。倒是你,的确与长公主般配,我等都不能及。”
“魏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臣不过一介文人罢了,哪敢与将军相比。”
“那位质子回国,日后必定封王,若他再成为皇帝,也会是诏云一大威胁。”
“你以为来了北岳,他还能回得去吗?”
左玉卿笑,“还是将军老谋深算。”
……
转眼来到夏季,宫人们都褪去衣衫,换上轻便衣装。
大雨过后,塘里的荷花冒出尖来,鱼儿在水中轻轻摇曳。
前世每到这个时节,魏恒都会邀李浔阳去梓园赏荷。
而今他又在玉芙宫外侯着,托人传信,邀长公主赏荷,可是都被李浔阳拒绝了。
“公主,那魏将军还没有离开。”
李浔阳坐在桌边把弄着折扇,无奈地朝外面看了看。
“日头正热,让他晒着吧,你们且装作看不见。”
如清很快出去回绝,待她回来,告诉李浔阳魏恒离开了。
李浔阳心下还觉得有点奇怪,“他真走了?”
如清点点头。
她心想,但愿是真走。
晌午后,待李浔阳在屋内用完膳,却听得如清匆匆来报,说是魏恒同沈珩之在梓园发生冲突,两人误入荷花池里。
梓园贵为皇家圣地,向来都是贵人踏足之地,自然容不得外人侵犯。
李浔阳火急火燎赶到时,却突然哭笑不得起来。
沈珩之衣冠完整地站在一边,魏恒浑身湿漉漉地从水里爬上岸,左玉卿拉着他的手臂。
李浔阳突然有些憋不住笑,用袖子遮了遮,便抬脚走上前去。
“魏将军怎么掉水里去了?”她假装关心魏恒。
如此落魄,叫魏恒也不知如何去说,只恨恨看着沈珩之,冷冷道:“全是拜他所赐。”
沈珩之见此,连忙出声,“臣方才解释过了,臣在岸边赏荷,不料将军突然出现在身后,说来,也是臣之过,若那时不离开,将军便不会掉下去。”
他这样一解释,李浔阳顿时明白了,这魏恒的手段可真低劣,难不成重生一次,他的脑子傻掉了?
魏氏一族的人可真是一言难尽。
魏恒闻言,气得牙齿痒痒,他抖抖身上的浮萍,束手而立。
“照你这样说,那都是我的过错了?”
沈珩之未言,李浔阳便出声圆场,“既然是误会,那便到此为止,麻烦左公子带魏将军去换身衣服。”
“浔阳,”魏恒走来,语气愤愤,“沈珩之擅闯梓园,不重罚吗?”
李浔阳有些无奈,看向沈珩之,两个人仿佛心有灵犀,他缓缓道:“是有人邀臣来此,臣不知这是禁地,误打误撞过来了。”
“那臣现在就离开。”
李浔阳道:“谅你也不知,尽快回去为好。”
他转向魏恒,“魏将军不会计较这些吧。”
“既然公主都说话了,臣也不好再说什么,今日到此为止。”魏恒咬牙道。
“多谢魏将军海涵。”
魏恒缓了语气,“六日后是臣祖母的寿辰,希望公主能赏脸来魏府吃顿便饭。”
李浔阳道:“是魏将军的祖母,我自然会去。”
魏恒说完,瞥一眼沈珩之后,就随同左玉卿离开了。
此时太阳正烈,蒸得人心里焦躁,李浔阳带着沈珩之走到树荫下。
“六日后魏府的寿宴,公主要过去吗?”沈珩之的语气带着关心,他知道李浔阳是为了自己才应下的。
“就算他不说,我也该要去的。”看出沈珩之眼里的担忧,李浔阳语气轻松道,“青天白日之下,他不会做什么的。”
“都是因为我,才让你……”沈珩之很是自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浔阳,眼里的关切不言而喻。
“你是在担心我?”李浔阳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忽而抿起了唇。
沈珩之别过眼去,微微颔首,面上带着些羞涩之意。
“臣觉得魏将军,不简单。”
李浔阳微微一笑,“我倒觉得你也不简单。”
沈珩之抬眸,就见李浔阳已经将目光看向远处。
“这几日荷花开得真好。”
沈珩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片大片的荷花簇拥在一起,映满了整座池塘。
李浔阳转回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对于眼前的这个人,终究还是不甚了解。
他真的还是沈珩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