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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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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还得起吗?”谢若槿一声怒问,鄙夷之情溢于言表,“为家族联姻是士族贵女的使命,你已经废了!你拿什么还?”

谢若兰抬起头,悲哀在眼眸中泛滥。

家养的花儿被人精心修剪成理想模样,这是它终其一生不能摆脱的宿命。

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拿着这封信到上虞凤鸣山庄,将信交给白芷,她会给你五万两白银。”

“好好打点,从县令升到太守够了。”

从此之后,她与谢家两不相欠。

白芷原是谢若兰的贴身丫鬟,大闹王家前,刘郁离趁着她外出看病之际,顶替了她的身份,并将她安排进了郁离山庄。

白芷因在谢若兰身旁多年,耳濡目染之下,识文断字不说,还是草药栽培的好手。

随着豆蔻阁扩张,对各类花草、药材的需求量飙升,她在郁离山庄内步步高升,很快成为大管事。

后来上虞郁离山庄完工后,需要一个熟悉情况的本地人坐镇,她又回到了上虞。

更为难得的是白芷为人通透、精明能干,在回到上虞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谢家赎回其余家人,上交投名状的同时还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

第二件事是将郁离山庄改名为凤鸣山庄,以免被以往熟悉的人抓住蛛丝马迹扒出刘郁离的身份。

谢若槿看疯子一样的表情盯着谢若兰,“这样的谎话,你以为我会信?”

谢家给的陪嫁加一起不超过五百两,如今才过去两年,当年的五百两就是放印子钱也赚不到五万两。

更何况白芷是什么人,一个丫鬟贱婢,能拿出五万两白银?

谢若兰:“我是没有这么多钱,但坐拥十七家豆蔻阁的广陵公子有。”

自打一年前豆蔻阁重新开张,凭借王谢严选的名头,迅速风靡晋国,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哪个不知道天下最赚钱的铺子当属广陵公子的豆蔻阁。

谢若槿狐疑地看着谢若兰,“你和他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替你出这么多钱?”

“这和谢家无关。”谢若兰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你若是不信,可以问一下身旁的这位王公子,我与广陵公子关系如何?”

王复北不想回答,他与谢若槿联手眼看着就要找出当日替嫁之人的身份,如果谢若槿收下这笔钱,就意味着息事宁人。

谢若槿瞥了一眼王复北,又看了一眼谢若兰,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伸手将信接了过去。

是真的最好,若是假的,她一定要让谢若兰付出代价。

要不是被人退婚,她好好一个闺阁小姐,哪里需要忍着羞耻,跑到钱唐筹谋自己的婚事。

一个女人最悲哀的事就是嫁不出去,她绝不允许自己沦落到这地步,她不但要嫁,还要高嫁,让那些所有看不起她的人有朝一日像狗一样匍匐在她脚下。

看到谢若槿被银钱收买,王复北的脸上挂不住了,“不过是一些银钱,谢小姐的眼皮子不至于如此浅吧?”

谢若槿第一次觉得王复北是个“何不食肉糜?”的傻子,开始考虑要不要嫁给此人,为官做宰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世代绵延吗?

但她向来是个体面姑娘,从不会驳任何男人的面子,“打断骨头连着筋。事已至此,总不能逼着三娘去死。”

说完,端起桌上的茶盘,“茶凉了,你们先聊,我去沏壶新茶。”

谢若槿当然不是真的要去沏茶,而是看出王复北与谢若兰有话要说,故而避开。

她不知道二人有何关系,但也无意深究。

因为一个聪明的女人要懂得给男人留余地。

看着谢若槿消失的背影,谢若兰第一次意识到金钱的力量,原来哪怕再珍贵的东西,只要钱够多就能买到。

王复北冷冷地看着谢若兰,“太原王氏可不是这种雕虫小技能打发的!我一定要让那个毁了王家的女人死。”

谢若兰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无关之事,“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从刘郁离手中拿到五万两吗?”

王复北皱眉问道:“不是他自己给你的吗?”

谢若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抚着被红肿的脸颊,眼中讥讽外露,“骨肉亲情都比不过五万两白银。我算刘郁离什么人,他会平白无故给我这么多钱?”

这一点确实是王复北所不能理解的,在他看来哪怕刘郁离对谢若兰一腔痴情,但以谢若兰的身份根本做不成正妻,纳妾也不值得花这么多钱?

不等王复北发问,谢若兰继续说道:“我知道刘郁离一个大秘密。一旦爆出来,刘郁离不但会身败名裂,还有牢狱之灾。”

王复北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眼中多了几分灼热,“什么秘密?”

谢若兰:“我能用这个秘密做交换吗?无论如何,那个女子救我一命,我不想出卖她!”

王复北沉默了许久。原来谢若兰是想用刘郁离的秘密交换他不再追究当日替嫁之人的责任。

“谢若兰,你不是那种会出卖朋友的人。”

之前,谢若兰宁死不肯吐露替嫁之人的身份,如今难道会为了此人,而出卖另一个朋友吗?

谢若兰苦笑一声,“我原本是想向刘郁离借钱的,但他不肯答应。”

王复北:“所以你就用那个秘密威胁了刘郁离。”

谢若兰点点头,泪光盈盈,“豆蔻阁的秘方一半都是出自我手,我以为将这些秘方所卖给他,也能值五万两。”

“但是他说,那些秘方最多只值一千两。不过作为朋友,他愿意出价五千买下。”

这种事,身在世家大族的王复北见多了,甚至很多豪商都是靠着趁火打劫起家的。

“我也知道这些秘方之前险些被人夺去,是刘郁离出手保住的。”说到此处,谢若兰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王复北。

王复北有些心虚,但很快又恢复了理直气壮,要夺秘方的是王国宝,又不是他。

谢若兰叹了一口气,“其实五千两,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

这一点,王复北相信,谢若兰性子清高,对黄白之物本就不入心。

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哪怕秘方全被刘郁离所夺,还依然体谅那人的不易。

谢若兰看着王复北泪水涟涟,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但钱少了,你看不上。”

“钱不是要给谢家的吗?”王复北完全不明白谢若兰是怎么想的。

谢若兰摇摇头,“这些钱,我原是打算给你的,求你不要再追究替嫁之事。”

王复北更糊涂了,虽然谢若兰的这个想法很天真,但她本来就不是心机深沉之人,想来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既然是给他的,为何先前完全不提,反而给了谢若槿。

似乎看出了王复北心中疑问,谢若兰解释道:“我没想到若槿会在,更没想到她还记得恩人身份.......”

说到此处,后怕不已,她完全没想到王复北竟然能想到从谢若槿身上下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谢若槿自恃身份对丫鬟刘郁离不屑一顾,知道一点,但知道得不多。

事实上,若不是刘郁离一米七的身高远高于南方一般姑娘,而读书习武的行为又太出格,在丫鬟圈中成为尽人皆知的笑话,还被谢若槿的贴身丫鬟当成笑谈说给她听过,谢若槿连这个名字都不会记得。

王复北顿时明白了,谢若兰怕谢若槿拆穿那人身份,就将原本打算给他的钱,给了谢家。

摆平完谢家,谢若兰又不得不想办法摆平他。

但是到了这种地步,王复北依旧对谢若兰充满怀疑,“不管怎样,你都从刘郁离手中拿到钱了,为何还要出卖他?”

“出卖?”谢若槿猛然站起,一把掀掉桌布,桌上的瓷器摆件顿时滚落在地,啪啪作响,眨眼间已成碎片。

谢若兰弯腰捡起一块碎片,神情癫狂,朝着王复北刺去,“是你们逼我的!”

王复北一把抓住谢若兰握着瓷片的手,只见鲜红的液体自指缝流出。

“放手!”

似乎怕右手中的东西被人夺走,谢若兰握得更紧了。“不要!”

一根又一根,王复北使劲掰开谢若兰的右手,尖锐似匕首的瓷片,带着点点血迹,坠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双手扶住谢若兰的肩头,温声道:“冷静点,你是大夫,你的双手很重要。”

这句话触动了谢若兰心底最柔软处,当即忍不住放声大哭。“所有人都在逼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堪称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谢若兰向来端庄如兰,从容不迫,王复北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控,心中怜惜,忍不住将人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不知哭了多久,谢若兰用手帕擦掉眼泪,一把推开王复北,哽咽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句“你们”,一句“也”,王复北意识到除他之外,还有人在逼迫谢若兰,而这个人选昭然若揭,“刘郁离逼你做什么了?”

谢若兰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以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他要把我送给琅琊王司马道子当小妾。”

王复北愕然,完全不敢相信。

谢若兰解释了其中缘故,“那笔钱原本是刘郁离用来打点司马道子的。”

“有了这笔钱,她就能获得司马道子的举荐,入朝为官。”

琅琊王司马道子的名号,王复北自然不陌生,此人生平有两大爱好,一是贪财。二是好色。

据说半年前皇帝司马曜新纳了一个才人,仙姿佚貌,无人能出其右。

司马道子极为眼馋,放言要寻到一位不逊于那位才人的绝色美人。

王复北:“你不是知道刘郁离的秘密吗?他不怕你鱼死网破。”

谢若兰:“我威胁了她,拿到那笔钱。她不甘心一直受我威胁就与周槐密谋要把我送给司马道子当妾。”

“哪怕我说出了刘郁离的秘密,司马道子一句话就能为她摆平。”

“但她没想到,周槐虽然为人阴狠,但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我曾经救过他一命,他就把这件事偷偷告诉了我,让我早点逃走。”

王复北不住审视着谢若兰,今晚的她行为异常,前言不搭后语,是事出有因还是别有用心?

谢若兰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王复北的距离,“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在骗你。”

王复北一脸“难道不是这样”的表情静静看着谢若兰。

谢若兰:“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刘郁离的秘密是什么!”

王复北意识到刘郁离的秘密可能有些特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谢若兰似乎是被逼急了,“她的身份有问题。”

什么样的身份问题大到能身败名裂,又能被当权者的一句话摆平?

王复北灵光一闪,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不是士族?”

寒门冒充士族乃是重罪,轻则流放,重则死刑。

寒门若是能得到达官贵人的赏识,则能通过捐官、联姻、结义、从军等等途径晋升为士族。

一旦刘郁离走通司马道子的门路成为士族,以后便是有人发现他之前身份作假,除非活腻了,否则不会冒着得罪琅琊王的风险跳出来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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